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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意義與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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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多多少少能夠遇到這樣的人——名牌大學畢業、高學歷、在應試道路上打怪升級步步順利,從小到大都是標準的好學生、乖孩子。但是這樣的好學生,在步入社會進入成年階段後,依然是好學生乖孩子的模樣,依然生活在按部就班的節奏中,只不過考試內容換成了行業標準、制度章程和組織工作kpi。於是,「好學生」成為了「老好學生」——上了歲數的好學生,不是一個獨立自主的、能夠超脫制度進而構建新標準的人,甚至也還算不上一個能夠理解標準之外世界的成熟的人。
說教不會讓人成熟,只有經歷才會。
在失敗中,人才會痛定思痛。經過反思改變,人慢慢成熟起來。可以說,一個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失敗經歷,是難以成熟的。
我們是可以通過學習顯性知識,比如通過規範化的學校課堂教育來有效率地習得不同的理論視角和專業化知識,但是書本上那些清清楚楚的、標準的專業知識不等於個人能力和綜合素養,理論視角不能直接幫助學習者理解真實的複雜性並獲得人生與實踐智慧。一個智商很高的人,可能慧根很淺。
我們不願意進入不惑之年還是一個「老好學生」,帶著愣頭愣腦、不近人情,一輩子都只知道「升級打怪」、鑲嵌在制度標準中精緻利己但無意義地走完一生。但是,在工業社會標準化的教育過程中,我們以刺激恐懼和焦慮的方式「逼迫」孩子們拚命學習,以達標、以獲得所謂的成功。這個過程中,我們對失敗唯避之而不及,更不要說把它看作是一種必要和重要的人生成長養料。
這正是一種「理性的自負」
「理性的自負」是英國經濟學家哈耶克提出的一個重要概念,指的是對人類的理性抱有過度的信心,相信理性能夠獲得幾乎完美的知識,從而構建出完美的社會規劃,實現理想的人類生活。
理性的自負之所以致命,是因為我們很難逃脫一種誘惑,就是用理性做整體設計。因為這給了我們一種期望,用整體規劃擺脫與征服現代社會的高度不確定,以及它帶來的焦慮與不安。但是,這是一個虛幻的期望,因為人類的知識總是有局限的,必然包含著無知的一面。
工業化標準化的教育,難道不正是一種「理性的自負」的表達?家長老師們用一種自以為是真理一般的教育理念和考核標準來對待孩子的人生成長。「百年樹人」,每一個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種子,天賦不同,在自己合適的土壤中會成長為白樺、松柏、橡樹……,但是我們卻拿著灌木叢的標準來對他們進行修剪、培育,並且帶著堅定不移的「我是為你好」的正義感和正確感。這難道不就是「理性的自負」
哈耶克說:人們懷著建造天堂的夢想直奔地獄。我們可以修改一下:標準化教育者懷著對人生美好的計劃,毀掉了孩子的幸福人生。
為了對抗「理性的自負」,我們應該重視實踐經驗,讓學生從實踐中去失敗、進而獲得成長成熟的機會。而不是先制定一個完美精緻而堅固冰冷的外部化標準,讓他們朝著kpi比學趕超,淪為了考試機器的「空心人」。標準化學習能夠讓人獲得專業性能力,但是不能讓人對現實世界的複雜性有全面的認知。這就像是運動員,可以在課堂上學習體育理論,但是競技水平的提升,主要是來自比賽經驗。實踐是另一所重要的大學。而要從實踐當中獲得成長,我們還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轉變對於失敗的態度。

學習航空業對待失敗的態度
黑匣子是飛機上的一種記錄設備,可以準確地記錄飛機上所有電子系統的指令和駕駛艙內的任何聲音,如果飛機不幸發生了事故,那就可以通過找到黑匣子裡的數據,準確分析出事故原因。航空公司一般不會隱瞞,而是會將它公布於眾,幫助航空業的其他從業人員反思和學習。這種從錯誤中學習的方法在航空業應用了幾十年,幫助航空業成為了世界上安全係數最高的行業之一。
這種方法並沒有在其他領域得到廣泛的使用。比如醫療行業,據統計全球死於可預防傷害的患者人數高達40萬。什麼是可預防的傷害呢,就是誤診、誤用藥品、手術中的誤傷等等,這還不包括像家庭護理、藥店這種機構所犯的錯誤。而這些錯誤本來可以避免。
為什麼這些錯誤又發生了呢?原因也許是多種多樣的,比如疾病本身的複雜性,比如資源的限制等等,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們沒有樹立起直面失敗的觀念。
除了醫療行業外,很多行業里的人對待失敗還是錯誤的態度與思維,尤其是在教育業,以失敗為恥,刻意地去隱藏和躲避失敗,這種觀念導致人們沒有辦法持續地在錯誤中學習。
雖然我們都知道「失敗是成功之母」的說法,但是一直以來,人類的文化對待錯誤的態度都是非常扭曲的。人們不願意接受錯誤,各種類型的錯誤都會被認為是愚蠢的,動不動就會上升到道德層面,甚至上升到人格層面,似乎人們只要犯一次小錯,就會立馬變成壞人。我就曾經親眼看到過一個大學老師,因為學生的一句錯誤的話,就拿出相機把學生給拍了下來,指著對方說我記住你了——你這這個言行能夠顯示出你的人品道德。
這種想法直到現在還一直存在,正是因為這種錯誤觀念的壓製作用,孩子們不敢在課堂上舉手,醫生們會刻意掩蓋錯誤,政治家們會拒絕對政策進行嚴格的測試,經濟學家、社會學家們也不願為自己的錯誤言論道歉。這種對待失敗的錯誤思維方式是制約一個行業發展的巨大障礙。
我們不善於從過去的錯誤中學習,原因就是每個人的腦海中都被深深地刻上了一種錯誤的態度與觀念,極力避免失敗。
有一位健康學者對西方國家醫生討論錯誤的方式做過調查,結果讓人大跌眼鏡。很多資深的醫生和領導不但主張掩蓋錯誤,而且身體力行地去做,甚至有時候對主動掩蓋錯誤的方式進行獎勵。他們通常會對自己的錯誤行為做出各種看似合理的解釋,比如技術性錯誤、事故沒法避免、患者沒必要知道等等。作為普通的患者家屬,面對這種解釋能說些什麼呢,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接受。總之,似乎所有醫療工作者對坦白錯誤這件事都是打心底里抗拒的。
是這些人不負責任嗎?並不是,絕大多數醫生都是對自己的職業非常敬畏的,他們受過那麼長時間的醫學教育就是為了救死扶傷。那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會掩飾自己的錯誤呢?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認知失調。意思就是當一個人一直相信的東西受到外在事實挑戰的時候,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就會選擇通過尋找藉口、忽略證據等方式去替自己辯解。比如購買直銷保健品的人,他們即使是冒著家人的怒火,忍受著鄰居的嘲諷,冒著巨大的外在輿論壓力進行不理性消費,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警察直接告訴他們這個保健品公司是騙人的組織,很多人也會選擇拒絕相信。他們會編造出種種理由來為自己的看法和行為辯解。這和醫生為自己的失誤找藉口是一樣的心理。這就是認知失調在起作用。
第二個原因是人們有一種錯誤的觀念——認為犯錯就等於是無能。
他們在面對失敗時,非常害怕自己被貼上無能的標籤。以醫療行業舉例,在醫療領域一直有這樣一種觀念,很多人期待醫生做到「盡善盡美」,醫生就應該是不能犯錯的。要命的是,醫生也一直相信應該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否則就不夠資格做一名醫生。外界巨大的期望壓力,加上對自己不切實際的高標準要求,就讓醫療工作者非常害怕面對失敗,因此他們總是採取迴避的態度。自尊對一個醫生至關重要,更不用說名譽了。
說到底,對失敗的抗拒是問題的核心所在,自我安慰和對失敗的反感,讓所有人共同搭建起了一堵牆。
作為對比的航空業,人們在這個領域對待錯誤就是另外一番態度了。飛行員總體上對任何錯誤都是抱著開誠布公的態度,還有非常強勢的專門組織負責對空難進行調查。比如20世紀40年代,波音公司著名的b-17 轟炸機就經常發生莫名其妙的跑道事故。經過專門的研究發現,原來是駕駛艙的設計有問題,因為控制飛機副翼的開關和著陸裝置的開關一模一樣,而且還挨在一起,飛行員一緊張就會按錯。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把它們分開,結果一夜之間,類似的事故徹底消失了。

這種從錯誤中學習的方法已經被航空業運用了很多年,取得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其實說到底,都是對待失敗的態度和思維方式惹的禍,如果醫療行業也能做一個類似於黑匣子的東西,能把醫生們的錯誤經驗積累下來,重視它、讓整個領域裡的所有人借這些機會反思,那麼整個醫療行業的水平也許可以更上一個台階。
如果老師們對待學生錯誤的思維是消極的,對待學生的態度都很苛刻,面對失敗時只會指責,那自然會導致學生對待失敗錯誤時有一種過分的恐懼,從而失去了從失敗中學習的機會。如果教育行業的老師能夠對學生的行為有所包容、腦子裡對人的判定標準能夠寬闊些,或許學生們會更樂於自主學習和表達探索。

乾了再說:「經驗理性」vs 「構建理性」
為了減少對於失敗的恐懼感,需要有積極的平常心態;除此之外,還要擁抱「經驗理性」,它是讓失敗轉換為價值的認知方法
「經驗理性」是相對於「構建理性」提出的概念,「構建理性」看重理性建構,從具體實踐中抽象出理念,再用它反過來指導具體實踐。「經驗理性」則相反,它否認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理論理念,認為實踐是先於理論的,基於實踐的思考可以構建出解決具體問題的理論。
有一個真實的案例。聯合利華公司用一種傳統的方式生產洗衣粉,這個過程簡單說就是,把沸騰的化學藥劑通過高壓噴嘴噴出去,壓力下降後,這些藥劑就會分解成蒸汽與粉末。這個過程的關鍵就在於噴嘴,可是問題是,噴嘴總是堵塞,這就給公司帶來了大麻煩,因為只要噴嘴一堵,就得花時間花精力維修設備,中間浪費掉的時間成本、機會成本是巨大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種合適尺寸的噴嘴。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公司專門組建了一個由數學家組成的團隊,他們精通流體力學的知識,可以說是工業設計的頂級專家。專家們的目的就是要設計出一種實用的噴嘴。這些人不負眾望,列出各種複雜的公式,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終於設計出了一款新的噴嘴,但是,這個新噴嘴完全沒用,一點也沒有解決堵塞的問題。
聯合利華公司絕望之下開始向一些生物學家求助,生物學家並不懂什麼流體力學,但他們的解決方案卻簡單粗暴,幹嘛要花那麼大力氣去研究複雜的公式呢,直接試呀!於是他們先選用了10個噴嘴,對每一個噴嘴都進行了微小的改動,然後找到產出效率最大的噴嘴,再對它進行了10種微小的改動,一次一次測試,這個過程重複了45次,一共測試了450種噴嘴,最終找到了最適合的噴嘴型號,成功解決了堵塞的問題。
此案例中展現出來的兩種思維方式就是「構建理性」和「經驗理性」:
一種是專家們通過設計,極力地避免失敗,期望一次性成功。這就是 「構建理性」的思維方式。
還有一種是通過試驗,就是把失敗當作成功的墊腳石,把失敗當作改進方案的必要過程,通過科學實驗的方式推進設想,這樣反而會取得更快的進展。這就是「經驗理性」的思維方式。

自然界也是通過這種「經驗理性」的演化方式運行的。進化的過程之所以有力量,是因為具有累進的性質,理察·道金斯在《盲眼鐘錶匠》中就對累進選擇進行了描述。意思就是一次選擇的結果會傳遞到下一次,再下一次,以此類推,這個過程的力量非常強大。比如在自然界,這種作用的結果會產生一種稱作「造物幻覺」的假象,意思就是大自然的事物實在是太完美,太精妙,就像是由某種神秘的力量設計的一樣。實際上呢,所有自然界的事物其實都是隨機演化的產物。就拿前面的噴嘴案例來說,最後的噴嘴形狀非常的巧妙,你初次見到,可能不會相信這是人設計出來的,實際上它確實也不是設計出來的,它只是一系列試驗後隨機產生的結果。不要一開始就想要設計出完美的結果和標準,而是要先實踐,在實踐中不斷思考反思、修正改進、日趨完美。
那麼,既然這種認知方法很有效,為什麼很多人對這種方法就是視而不見呢?
原因就在於「理性的自負」在阻礙人們——我們普遍會認為在人類理性的面前,這個世界都是可以被理解的、有了厲害的科學理論,這個世界就可以被人所掌控、問題可以被簡單化,這其實是低估了世界的複雜性。
「構建理性」往往會產生「理性的自負」。
理性的自負之所以致命,是因為我們很難逃脫一種誘惑,就是用理性做整體設計。因為這給了人們一種期望——用整體規劃擺脫與征服現代社會的高度不確定,以及它帶來的焦慮與不安(這也是為什麼科學主義在人文社會研究領域如此流行)。但是,即使是再偉大的思想理論,在面對世界現實並試圖掌控它的時候,也會成為一個虛幻的期望。人類的知識總是有局限的,必然包含著無知的一面。理論只是幫助我們思考和認識世界的一個視角。
人的理性有兩個作用,第一就是追求知識。但是理性並不能窮盡所有的知識。有句名言是: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想用理性去窮盡知識,這是理性的自負。因此理性有第二個作用,那就是認識到理性本身的局限,對此保持審慎和懷疑,並從經歷中總結教訓、改進方法。
但是,現實中依然有很多人持有這種「理性自負」的心理。《黑天鵝》的作者塔勒布提出過一個概念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叫做「敘述謬誤」,意思就是我們經常會在事後編造故事來描述自己所見的行為,通俗點說就是馬後炮。
比如,2007年的時候,義大利人卡佩羅成了英格蘭足球隊的主教練。他的執教特點就是非常的嚴厲,幾乎要控制球員的一言一行,包括平時玩什麼,吃什麼,都要嚴格掌控。在開始的時候,英格蘭隊取得的成績還不錯,於是人們就開始稱讚教練的訓練風格,覺得好呀,終於有人能管管這群懶鬼了。但是,在世界盃賽場上,英格蘭隊失敗了,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輿論立馬調轉槍口,開始用同樣的理由抨擊教練,認為教練的訓練太嚴格了,導致球員完全不敢自己發揮。這就是敘述謬誤的表達,我們太想對過去的事情做出解釋,以至於會用同樣的原因去解釋截然相反的事實。
事實上,英格蘭隊獲得成功或是遭受失敗的原因並不單因為教練,而是受到諸多因素的共同影響,比如球員的心理因素,比如對手的實力,再比如俱樂部的規則變化。無數種不可控的因素疊加在一起,才會隨機地產生最後的結果,但是人們普遍會把原因單一化和簡單化。拿著一個理論就可以解釋萬事萬物,這讓愚人獲得了一種力量感和滿足感。

於是,這種過程就會讓我們產生一種期望,就是我們了解世界的過程無須經過檢驗,太簡單了,不值得花時間去做笨拙的實驗。我們更傾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現有的知識,甚至在面對問題時自己給自己講故事,而不願意去檢驗我們的設想,去發現缺陷並加以改正。
實際上,如果我們能用科學的態度去對待失敗,把失敗的經驗當作尋找到成功辦法的必經之路,從一開始就對它抱有正確的態度,對社會事物的複雜性和不可預測性心懷敬畏和開放心態,那麼就會少些自負,各個行業都能獲得更多的進步。
方法論:讓失敗成為成長的黑土地
失敗似乎是通往成功的必經之路,既然這條路繞不開,那從失敗中學習就顯得尤為重要。我們要怎樣從失敗中學習呢?這裡有三個建議。
第一, 自尊心不要太強。
好學生和不成熟的人普遍有這個毛病——自尊心太強。比如我在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模擬考試,我在前一晚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那可是臘月寒天,我這麼做的心理是想把自己弄感冒,就不用參加後幾天的考試了。很巧,這種奇怪的行為不僅發生在我身上,也發生在牛津大學的一些學生身上,他們也會在關鍵時刻突然毀掉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
牛津每個學期末都有一場重要的考試,一般的同學在這個時候,就算平時沒有學好,也會在考前階段臨時抱佛腳,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努力一把。但是有一些學生,平時表現還挺優秀的,可是到了最後關頭卻選擇用非常消極、被動的方式對待考試。他們會在考試的前一晚把自己灌得爛醉,或者乾脆跑到很遠的地方去玩,直接缺考。
為什麼中學時代的我和牛津大學的他們要用這種自我毀滅的方式對待自己呢?種行為在心理學上被稱為「自我妨礙」,原因就是我們太害怕失敗了,非常擔心自己發揮不好,只要最後的成績和我們的想像有差距,那我們就會給自己貼上失敗者的標籤,而這樣做無疑會傷害我們的自尊心,因為我們平時很優秀(我那會總是班上前幾名,但是前一次模擬考成績不理想)。為了防止這種傷害發生,我們會拚命保護自己,而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蓄意地毀掉機會,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如果是自己生病了或者是喝得爛醉而沒有參加成考試,那失敗的原因就是外界的。但是認真考試卻失敗了,那就是自己的原因了,也許是不夠聰明,也許是不夠優秀,反正就是會傷害到自尊心。
當人們保護自己自尊心的慾望太強,會讓他變得膽怯不敢嘗試冒險,以至於錯過了從錯誤中學習的機會。
第二, 設立機制,減少對他人錯誤行為的譴責,創造允許失敗的文化氛圍。
面對失敗,人們的通常態度首先就是對責任人進行問責,我們會覺得這種方式可以督促人們重視錯誤,改進錯誤,但其實很多時候,過度的問責反而會讓事情越來越糟。比如,2007年,倫敦發生了一起案件,一個嬰兒被他的母親虐待導致死亡。這起事件的當事人受到了法律的懲罰,但是當地的輿論譴責更多的卻不是當事人,而是當地的社工和兒童服務中心的人,人們覺得他們應該為這起事件負起主要責任,因為他們沒有盡到保護社區兒童安全的義務。按理說這也是好事,能督促當地的社工和兒童服務人員改進工作,但是實際的情況卻導致這些人沒法正常的工作,壓力太大,導致沒有人願意從事這類工作,人力資源不夠,孩子們的安全更加沒有辦法保障。媒體的譴責反而減弱了兒童們的安全性。譴責並不一定能起到督促的效果。
還比如,中國很多老師喜愛把學生按照成績進行排名,公示於眾,並且用教室座位前後的形式強化這樣的「分數階級差異」。老師想法很直接——鼓勵鞭策,但是這無疑造成了一種學習的白色恐怖氛圍,給學生造成了巨大的不必要的心理壓力。
相反,對待失敗的寬容環境卻可以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很多具有進步觀念的機構已經在嘗試構建這種正確對待失敗的文化氛圍。英國的一所中學裡有一項制度,他們會定期召開一項名為失敗周的年度活動。在這個活動上,他們會請父母、老師還有各個領域的意見領袖去分享自己的失敗經歷,幫助學生們了解成功的真實路徑是什麼樣的,和他們分享自己在面對失敗時是如何處理的。他們還給學生講述歷史上很多名人的故事,展示他們在成功之前是如何與失敗相處的。最後的結果顯示,經常開展這樣的活動,確實可以讓很多孩子從認知失調中解放出來。他們不太會過度維護自己的自尊,而是學會了用更坦然的方式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第三點,用以失敗為基礎的方式提前做預演。
有一種方法叫做「死前驗屍法」,這是一種以失敗為基礎的,驗證項目可行性的方式,是一種「快速試錯——快速失敗——從失敗中汲取經驗」的方法。具體要怎麼運用呢?其實很簡單,就是在一個項目開始之前就告訴所有人,這個項目已經失敗了,現在,團隊的所有人一起來做一個思想實驗,推演出這個項目失敗的原因。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可以暢所欲言,讓自己找到的理由儘可能地看起來合理化。通過這種把失敗提前具像化預演的方式,可以很好地找到新項目的盲區,讓本來被掩蓋的問題浮出水面,幫助團隊更好的成功。死前驗屍法並不會讓一個計劃擱置,也不會讓真正的好項目胎死腹中,而是可以幫助團隊成員提前把計劃引導到正確的步驟上來。
在中國網際網路行業也有類似的試錯法——「小步快跑,快速疊代」 :也許每一次產品的更新都不是完美的,但是如果堅持每天發現、修正一兩個小問題,不到一年基本就把作品打磨出來了,自己也就很有產品感覺了。

最後
回顧歷史,可以說,從失敗中學習是推動人類進步的底層動力,不管是自然界還是人類社會,排除錯誤的選項,用累進的機制促進演化才是快速進步的方式。
長久以來,我們一邊把世界想像得太簡單,試圖用人造的標準和有限的理論來獲得成功以及安全感,一邊對待錯誤的態度很是苛刻,面對失敗時我們指責當事人,導致人們對待失敗時有一種過分的恐懼,從而失去了從失敗中學習的機會。
人的成熟,需要多一些失敗,讓失敗化為養料,滋養出智慧。不說那麼高大,失敗的意義,從小處說,是為了防止你活了那麼大歲數,還那麼幼稚,外表老成,靈魂懵懂無趣,外焦里嫩的。
你不妨大膽一些,反正沒人會活著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英國鬥牛犬說過:成功就是從失敗到失敗,也依然熱情永駐。
成功與失敗都不是終點,只有勇氣才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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