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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以後什麼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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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老了以後,怕自己沒用,怕給兒女添負擔。陳叔80歲時,走得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知道。
我家老鄰居陳叔,四十多歲的時候,妻子生病走了,他獨自一人,把三個孩子拉扯大,期間的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
陳叔在罐頭廠上班,我們家居住的那一片平房,是罐頭廠家屬房。陳嬸也是罐頭廠的工人,她身體一直不好,臉色蒼白,病怏怏的。我經常看到陳叔騎著自行車,后座上馱著陳嬸,陳嬸手裡提著兩包藥。
後來,陳嬸病得越來越嚴重。很久沒在胡同里看到過陳叔用自行車馱著陳嬸了。再後來,看到陳叔家的三個孩子胳膊上戴著孝布,才知道陳嬸過世了。
那時候,陳叔的大兒子和二女兒都十六七歲了,小兒子也十三四歲。三個孩子從此全靠陳叔一個人工作養活。陳叔家養了兩頭豬,總看見陳叔傍晚時從江灣回來,車后座上馱著沉甸甸的一袋豬菜。
幾年後,陳叔的大兒子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在家待業。後來,陳叔的大兒子跟一夥年輕人跑到碼頭上去玩,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幾個人就被抓了。
陳叔怕大兒子學壞,就不讓大兒子再跟那些朋友一起玩。大兒子說:「我沒有工作,我要是有工作,我就不出去玩了。」陳叔就想讓大兒子做點小生意,大兒子不去,他不會做生意,也抹不開臉在街上擺攤。
陳叔擔心大兒子總這麼下去,萬一交了一些壞朋友,那就把大兒子的一生都毀了。陳叔就下了一個最大的決定,就是提前退休,讓他的大兒子接班。
那個時候,罐頭廠的生意蒸蒸日上,非常紅火,一般人根本進不了罐頭廠工作。陳叔當時已經是一個車間的副主任了,他要退休,領導都不同意,找他談話,希望他留下來。
陳叔把自己的想法跟領導說了,他退休之後,可以出去做點小生意,大兒子接班之後,有了穩定的工作,他能走正路。再說大兒子大了,也該找對象了,他有穩定的工作,也能找一個有工作的對象。
陳叔就辦理了退休,大兒子隨後接班,去罐頭廠上班。不久之後,大兒子和一個車間的姑娘相戀。一年後,兩人結婚了。
陳叔無力給大兒子買婚房,大兒子理解陳叔。他說:「爸,你已經把工作給我了,對我夠好了,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需要你養活,我的婚房我自己解決。」
大兒子的未婚妻家裡拿了一半錢,大兒子積攢了一點錢,又借了一部分,兩人買了一個平房,結婚了。婚後兩口子生活挺幸福。
陳叔對大兒子,算是放心了。他還要養活二女兒和小兒子,陳叔就到市場做小買賣。他開始賣凍貨,賣雞骨架,賣青魚帶魚,都是凍貨。生意還可以。
二女兒學習很好,高中畢業,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陳叔別提多高興了,他在家裡做了幾桌菜,請親朋鄰居慶祝。
我爸還去參加了酒宴,回來對我們說:「你們要好好學習,向老陳家你二姐學習,考上大學。」那時,我姐姐學習很好,我學習成績提不起來。這都是旁支,跟本故事無關,先不說了,還說陳叔的故事。
陳叔那幾年站在市場上賣凍貨,掙的錢,都給二女兒念大學交學費了。
東北一年有半年能賣凍貨,秋末春初,都是很冷的,冬天更是冰天雪地,正好賣凍貨。另外半年氣溫轉暖,不能賣凍貨,陳叔就賣水果。他推著手推車,站在十字街頭,抄著袖子站著,時間久了,他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二女兒大學畢業,又考了研究生,研究生畢業,二女兒應聘到一所大學,當了老師。後來,她跟同一所大學的老師相戀,結婚了。
陳叔逢人就講二女兒多出息,那時,陳叔雖然做生意累,但是他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特別好。二女兒也不用陳叔操心了,就剩下了陳叔的小兒子。
陳叔的小兒子沒考上大學,陳叔就把小兒子送到技校上學,想讓他學到一門手藝。技校就在我們家平房的前面。
陳叔的小兒子技校畢業後,分到罐頭廠上班。陳叔想著,小兒子也參加工作了,他就可以歇歇了。不過,天有不測風雲,罐頭廠那時候卻漸漸地開始走下坡路了。
陳叔的小兒子上班不到半年,沒開下兩個月的工資。工廠的效益不好,最後,罐頭廠的工人紛紛下崗,開始自謀職業,自謀出路。
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就業機會這麼多。那時候自己做生意,也沒有多少門路。小兒子不願意像陳叔那樣,每天推著推車子,到市場上賣貨,他在家閒了兩年,後來,他就到街上修理自行車。
再後來,小兒子也學會了修鞋的手藝,他就在街角開個鋪子,修理自行車,也修鞋。總算也有了一份職業。
這時候,小兒子和一位來修鞋的姑娘相戀了,不久之後,兩人談婚論嫁,姑娘家要求有房子,沒房子,她可不嫁。有了房子,家裡的一切家電,姑娘說她自己帶去。
小兒子這時候,已經快30歲了,他沒有正式工作,有姑娘要嫁給他,就是幸運的事情。不就是房子嗎?房子好解決。
陳叔就把自己的房子,送給小兒子當婚房,他自己出去,在東江灣,租了一處小小的平房,冬天燒煤都不用,就到江灣打柴禾。
陳叔那些年衰老得很快,一張臉因為常年在街上出攤,已經曬成褐色,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樣,小兒子結婚的時候,陳叔也快60歲了,他也真的老了。不過,他的兩隻眼睛還是很有精神。
小兒子結婚後,陳叔也搬離了家屬房,很久都沒看到過陳叔。陳叔也不在市場賣凍貨了,他夏天賣棉花糖。
那時候,小城的廣場建起來了,夏日的傍晚,我帶著兒子去廣場散步,看到過陳叔,在他的周圍,圍著一圈孩子,在買他的棉花糖。
陳叔的後背有點馱了,不過,他的聲音還很洪亮。看到我帶著兒子路過,他就非要送給我兒子一個棉花糖,給他錢也不要。後來,我兒子硬把錢塞到陳叔的衣兜兒里。
再後來,冬天的時候,看到陳叔在街角賣糖葫蘆。正月十五的夜裡,張燈結彩,全城都在慶祝節日,在大雪飄飄的街頭,陳叔就守著他的糖葫蘆,站成一根電線桿。他的棉帽子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白雪。
陳叔沒有找老伴兒。這些年有人給陳叔介紹過,陳叔都沒有再婚。我爸和我媽曾經議論過陳叔的婚事。我媽說:「他帶著三個大孩子,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我爸說:「老陳大哥心裡裝著三個孩子,沒心思想媳婦兒的事。」
陳叔一直是一個人過日子。後來,陳叔也不賣糖葫蘆了,小兒媳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小兒媳要上班,小兒子要開修理鋪,照顧雙胞胎的事情,就落在陳叔的身上。
陳叔照顧兩個小孫子,肯定很艱辛。等到兩個小孫子上小學,陳叔六十六七歲了。他的頭髮全白了,後背也馱得厲害,眼睛有些渾濁。
不過,他的聲音還很洪亮。陳叔站在小學校的門口,跟兩個小孫子打招呼:「上課好好聽講,不許胡鬧!」
時間過得真快,兩個小孫子都19歲了,這年的夏天,竟然雙雙考上大學。陳叔這年80歲,他覺得他功德圓滿,這一生值了。
就在這年冬天,陳叔得了一場感冒,感冒一直不好,一直低燒。他跟小兒子說了,小兒子就帶著陳叔去醫院,以為打兩天吊瓶就好了,沒想到,到醫院檢查之後,醫生對陳叔的小兒子說:「你爸的病不太好——」
小兒子拿著化驗單,醫生的話他有點不相信,可他也知道了,陳叔得了絕症。小兒子當時沒告訴陳叔,就說是普通的病,但需要住院治療。
小兒子回家,給哥哥姐姐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商議,怎麼給父親出錢治病。陳叔這些年,他的平房後來拆遷換成了樓房,再後來,陳叔給小兒子看孫子,沒再做生意,手裡沒什麼積蓄,就是有退休金。
陳叔已經知道他得的是不好的病,他偷聽了小兒子和醫生的話。但他也假裝不知道。得知二女兒回來了,在小兒子家,他這天就去了小兒子的家。
陳叔打算跟三個孩子說,他不治了,他活到80歲,孩子都成家立業,孫子都上大學了,他夠本了,知足了。
陳叔這些年給小兒子照顧孩子,他一直拿著小兒子家的門鑰匙。這天午後,他用鑰匙打開小兒子的房門,卻聽到了客廳里意想不到的話。
大兒子說:「我當年結婚,爸啥也沒給我。」二女兒說:「我當年結婚,爸也啥也沒給我。」小兒子說:「可我結婚的時候,我沒有班,我也沒有學歷,我是靠自己開個修理鋪,養活自己的。老爸的治療費,應該平攤。」
陳叔聽到這裡,老淚縱橫,轉身離開了小兒子的家。他一生的努力,都給了三個孩子,但是,三個孩子只記住了父親沒給他們的東西,卻忘記了父親給過他們的東西。
那天晚上下雪了,陳叔自己炒了兩個菜,炒花生米,還炒了一個雞蛋。頭一次,他炒花生米放了很多油。他又給自己倒了二兩酒,望著窗外的落雪,他一個人靜靜地喝酒。
陳叔想起這些年,妻子過世後,他一個人又當爸又當媽,撫養三個孩子長大,他為了大兒子,提早退休,讓大兒子接班,有了工作。他把多年做小生意賺的錢,供二女兒上大學。他把自己的老房子,給了小兒子做婚房。
陳叔回憶著往事,覺得自己做為一個父親,是夠格的,這就夠了。人這一生是有盡頭的,到了盡頭,不走也得走。
人到晚年,最怕自己沒用,最怕給兒女添負擔。陳叔就是這麼想的,他不想給兒女添負擔——。
小兒子家裡,三個孩子也想起了陳叔的好。大兒子說:「爸當年為了我,提前退休,讓我接班。爸的退休工資一直很低。」
二女兒說:「爸當年冬天在外面出攤,都捨不得買一雙雪地靴穿,把錢都給我郵去,供我念書。」小兒子也說:「爸為了讓我能結婚,把老房子留給我了——」
陳叔的三個孩子,記起了父親對他們的好。他們做了決定,大兒子和二女兒出錢給父親治病,小兒子出力,到醫院陪護父親。
他們商量好了,晚上,想請父親到飯店吃一頓,第二天,就佩服父親住院治療。可是,他們怎麼撥打陳叔的電話,陳叔也沒接電話。他們很擔心。他們冒著風雪,趕到陳叔的家裡,發現陳叔的樓里燈光亮著。
但是,他們上樓後,卻敲不開陳叔的房門。小兒子有陳叔的樓門鑰匙,打開樓門,卻看到一燈如豆,燈光下,陳叔已經趴在桌子上,走了。桌子上,一盤花生米,一盤炒雞蛋,已經冷了。
三個兒女淚如雨下,圍繞著陳叔,跪了一地。陳叔留了一封遺書,他說:我老了,不中用了,我不能幫你們了,也捨不得給你們添麻煩。爸走了,你們要好好地活著……。
寫在最後:
人到晚年,怕自己疾病纏身,什麼也幹不了,吃喝都要靠人幫忙。
人到晚年,怕自己沒用了,幫不了兒女。怕自己成為兒女的負擔。
人到晚年,一生都奉獻給了兒女。只希望兒女好好活著,別無他求。請善待晚年的父母,他們把一切都給了我們。
人啊!老了很可憐,老了以後最怕沒人要。
我父親今年88歲了,他年輕時很豁達,把什麼都看得很開。
可是從83歲開始,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從去年開始不能自理,白天還好點,他能慢慢地拄著拐杖去上廁所,晚上根本沒法起來。
開始我和我哥每晚輪流起來照顧他,可是沒幾天,明顯感覺我們的精力不行,我上半夜起來,我哥下半夜起來,結果我們都睡不好,第二天上班都是無精打采的。
我還好點,中午可以休息一兩個小時,我哥就不行了,他是管理人員,在辦公室沒法休息,有時眼睛剛咪上,人家又來找他,根本無法休息。
他說這樣不行,要不到好久得把我們拖垮。
於是我們就晚上給父親穿紙尿褲,這樣我們就很輕鬆,晚上有時起來一次,也可以不用起來,早上起來給他取了就完事。
一直到今年六月份,天氣開始熱起來,我哥每天晚上都會給父親洗澡,那天他說,父親屁股上有瘡,就給他塗了點碘伏。
結果過幾天,那瘡越來越大,開始潰爛,我們不敢再給他穿紙尿褲了,沒辦法,我哥就在網上給他買了個接尿器,這個挺好,比較乾淨,還實用。
但是家裡不能離人,我嫂子也不好給他弄,我就只能不上班在家照顧他。
我買來康復新液,紗布,醫用膠布,阿莫西林,自己給他治褥瘡,慢慢的把褥瘡給他治好了。
因為我這一個多月天天在家照顧他,他習慣了,生怕我走了不管他,他除了不能自理,其他一切都很好,吃飯比我多,思維清晰,聽力也好。
但他就是沒法自己上廁所,不能自己吃飯,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別人幫助才行。有時晚上照顧他睡覺,臨走時,看到他眼角滾出一顆淚來,我不說話,只輕輕的不經意地給他擦了。
我知道他內心是很無奈的,感覺自己拖累了我們,我也經常安慰他,不要想那麼多,可從他思想是正常的,怎能不想呢?而且他一輩子都是要強的人。
有一天,我哥說:「我們把你送養老院去哈?我們要上班,每天來看你。」
父親當時的表情,滿臉悽惶,仿佛我們不要他了,他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氣對我哥說:「我少吃點,你們不要送我去養老院,就當做好事吧!?」
我當時心裡那個痛啊!我說:「不得送你去養老院,哥和你開玩笑的。」
我就天天在家照顧他,晚上給他用接尿器,我半夜一點多下樓來看一下他,白天我一整天在床前守著他,他要上廁所了,我就拉他起來,把他扶著去廁所。
可他膽小,怕摔跤,我在前面拉他,他把屁股撅起,腰杆硬起,兩隻腳蹬地,我使出全身力氣,他還往後仰。
於是,我換到他後面去,兩隻手摟著他的腋窩,把他摟起來,往前走,可他還是把屁股往下蹲,腳蹬著地,好不容易把他弄到馬桶邊了,我用大腿抵著他,給他脫褲子,他卻往下坐,他又高又胖,累得我半死。
每次他上個廁所,累得我大汗淋漓,腰酸背痛。
我這樣一直不上班,怎麼辦?我到處找,想請個人來照顧他,可別人一聽說八十多歲,都不來,我哥也不想要一個外人來他家裡,他覺得不方便。
那天我們商量說,把他送療養院,療養院比養老院好,或者醫院。
昨天我給父親說:「爹,我們把你送去療養院可以不?療養院就是醫院,去醫院有專門人照顧你,不怕摔跤?」
他臉上的表情又暗下去了,明顯感覺到他內心的淒楚,我說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在家照顧你。
我看著他的表情,感覺我在犯罪。
他也不說話,一整天,到晚上他說:「我把你們拖累了,我也活不久了,你們不要嫌棄我。」
我摸著他的眉毛說:「沒有拖累我們,我過幾年也會老,每個人都會老,我曉得你難受,我們說的療養院,是養身體的,你不想去,就不去。」
我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難過,真想扇自己兩耳光,幹啥要說送他去療養院。
人老了就沒有安全感,老了能自理還好,一旦不能自理,所有一切都得靠兒女。
我們小時候,父母看我們是可愛的,父母老了以後,不但不可愛,看起來還很煩,這世上沒有哪個兒女能像父母愛兒女小時候那樣,愛父母。沒有,包括我自己。
古人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真的很有深意。
我父親一生豁達要強,老了也只能這樣,我們心裡是愛他的,然而時間久了,也難保心裡發煩。
這就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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